时间:2010-07-21 来源:紫砂之家
按理说我已经是“知天命”的人了,却常会在兴致来时有些唐突之举。与八面来风堂堂主笑阳的神交源自北京潘家园。有时周末一大早去旧书市“淘宝”是我的一大乐趣,不过我心不在古玩,对满地摊的杂书画册却情有独钟。我常常漫无目的地的挑东翻西,还询价还价,直到硕果累累包包装不下了,再拾上二本急匆匆地上车,打道回府后慢慢消化。今春又掏回一堆,无意间笑阳主编的名字随着两本装帧别致的小册子,定格了我的视线:《宜兴陶艺与文人画》与《朱新建国画》带来一股幽兰的清香。读后,我拔通了笑阳的电话表达敬重之情,几日后,他回赠了我一大包八面来风堂几年来出版的书报。江南较罕有的大手笔的男人居然有缘一遇,“豪气”是我对笑阳的第一印象。
前几天应邀到上海出
八面来风堂是笑阳经营的一亩三分地,这位军人出身的堂主以不知不觉的魅力汇聚了许多宜兴陶艺界的精英及各地文人书画名家。
对于文人书画我略知一二,但宜兴是中国陶都,其紫砂更是独门特色,我对此是门外汉,只是凭感觉有兴趣,不敢胡乱发言,客随主便听任堂主安排。最有收获的是一一去拜访了许多陶艺家工作室,观摩了精细无比的制作过程。笑阳亲自驾车在蒙蒙细雨中伴我,“润物细无声”的行程,匆匆的一两天但心里润润的,很美。
陶都大师风范
来宜兴能受到
在交谈中一边品着茶,我注视着先生稳健的神态。听他缓和的谈吐着对社会和艺术的见解。主要是与笑阳的对话,我只是静静听着、品味着、偶尔插上一二句无关紧要的话。此刻我是在中国陶都大师门下最幸运的聆听者。记住多少并不重要。可贵的是这样一种文化氛围。
《中国紫砂》和《紫砂入门十讲》是
我在徐秀堂大师的作品前体验着顾景舟前辈所云之“形、神、气、态”浸润于根植在这块沃土上的陶艺之林。
有容乃大
周刚是我认识的广西籍艺术家之一,总感觉他们“广西籍”具有很强的适应生存的能力。我想不到笑阳会引荐我在宜兴丁山陶艺界参观这
不知什么原因让这位艺术教师跑到宜兴来眷恋上了这里的红泥巴。周刚不做紫砂壶,尽管他知道做壶更能挣钱。他以人物为载体,乘驾着禅般的感悟。他对造型的把握无疑超脱了传统艺人,然而他对传统陶艺的痴迷令他溶入紫砂泥潭里不可自拔。
宜兴的泥巴领域有很大的可塑性,同时也有极大的包容性。在几位陶艺家的聚会中我感受到了这种来自根源的氛围,很自然、儒雅、平和。连喝酒都那么彬彬有礼,斯文地让我忘却时空仿佛走入历史。陶都新貌虽好只是寻不到历史的故迹。先贤生活的样子,凭空怎么也联想模糊。
据说宜兴有十万人吃陶饭,数千陶艺作坊、工作室,各有活路。周刚能只身一人落脚宜兴并能得以生存,实在不易,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好在他已挺过来了,成家立户,且事业稳步长进。我相信有一天在某处看到一组陶艺人物作品,我一眼就能认出是周刚的大作。因为他的艺术音符节奏已在与我心共鸣中留下了痕迹。
窑变魔艺
葛明祥说他是学医的,过去专门给人治牙病。因出于宜兴丁山陶艺世家,自小耳濡目染,天性使然,开始利用业余时间研究紫砂。尔后干脆丢掉白大褂一头扎进了艺术陶的探索研究。他到底是学医的,总能发现中国人有病,日本人更有病,连这个社会都有病。好不容易烧出一窑陶艺作品,他总是不断挑出毛病。他反复试验着土的技术,釉的艺术,火的魔术。我不知道他想“窑变”出什么奇异的生命。我在日本参观过京都奈良陶艺作坊,门上褂个牌,都是第几代、几十代。可在宜兴却不知最早的如今传到第几代了。明祥陶艺已出异彩,有几种釉变的作品是他自己独自摸索成功的。据悉,日本想买断被他谢绝了。孤傲的探秘者,内心多么渴望着知音共鸣啊!
妙手定芳
常言道“心灵手巧”。我从小干活儿就笨,看到人家编个蝈蝈笼子,剪个窗花,佩服的五体投地。走进周定芳的陶艺工作室我两眼不够使了,简直不敢把这一件件火中炼狱出的精灵古怪与身边这位端庄的年轻女子联系起来。几年来我结识过几位才华出众的女艺术家。如在德国的秦玉芬和英国留学归来的刘莉蕴,还有崭露头角的陶爱民,她们都将女性的细微以软的塑造或装置展示了各自的艺术语言。而周定芳却以她纤巧的手捏和了金、木、水、火、土,像女娲般创造了一个个有灵性的生命。难怪美国著名陶艺家马文·
中国许多艺术家总是变着法儿试图弄出点新花样与国际接轨,可到头来却还得爬着回来。像定芳这样根植于本土,广泛吸取时代的养份,定能结出芳香的硕果。临别时她说,春节在中国美术馆展出她的两件作品,还回时损坏了,请范迪安馆长能给个说法。我理解一位母亲对待孩子的痛爱的心情。没能新眼目睹她把玩泥巴的样子,想来一定是很可爱的。在接过她端过来的茶杯时,我偷看了几眼她那双手,突然明白,手巧的人心才灵。
紫气东来汇一壶
以可塑的一块泥巴在不同的人手上会产生异趣迥然的景观。
新世纪以来西方学界颇为流行“终结论”似乎纷纷在描述一个帝国时代的“转向”。各种观点分然杂陈。从哲学、社会、艺术等诸多层面揭示当代西方文明的激变。
人们总是对始与终记忆犹新,过程被淡忘是常有的事。在生存时空的体验中,观日升日落,潮涨潮消,人间生活循环往复。假如世界凝固了,生命将变成永恒的寂寞。我更珍惜始终之间的过程。
到宜兴应了笑阳回来写点杂感。对陶都紫砂我跑马观花,又隔着一层雨帘。拜访过几个工作室都是匆匆然。在丁山走进第一家陶轩与陶艺家唐建国对视品茗无言,把玩着他的紫砂壶。平生第一次在陶坯子上试着作画。那吃力与新鲜感如同生手驾车,又胆怯又兴奋。我不知道会跑出什么样的线路,也不知笔路会碰撞到那里。很想亲眼看看那几把壶烧出来的样子。
在一把把雅致的紫砂壶中我看到一排形态各异的小怪物般的小水漏。师傅看我爱不释手的样子,就让我选一件给孩子玩,如今这倒成为我家餐桌上的一道风景。
张静是一位陶艺世家女孩,她的形象正如其名般娴静。一把狮球紫砂红泥壶使她一举获得石家庄首届中国紫砂精品展金奖。她的众多获奖作品“华盖”、“浪花”、“思亭”、“汤婆”、“小南瓜”均表现了她的不凡实力。光听这些名字就令人耳目一新,大俗大雅置于一身。她拿出三把壶坯,让我在上面画点东西,我一下想到开一代先河的“曼生壶”,如今更是走红艺术品收藏市场,“艺林争宝之,得其一枚,珍逾拱璧。”说不准日后“半空静壶”也会成为人们争抢之物呢!
自古以来人们总是得意入世,失意就出世。真正与生俱来与泥土亲近,安贫乐道归隐于田原者极少。喧闹都市呆闷了,偶尔跑到乡下去游玩几天是另一回事儿。储亦斌是笑阳特别向我隆重推荐的田园陶艺家。小伙子憨憨厚厚、不言不语,但据说个性十足,从不买官场艺霸的账。他的紫砂壶作品我在几种介绍宜兴陶艺的书中早就注意到了。他把农家司空见惯的瓜果蔬菜、花草、蛙虫、鬼使神差地捏进泥巴里,居然烧出了一道道美味可口的农家佳肴。一盏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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