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6-12-07 来源:紫砂之家
“解药,能够救你一阵子,救不了你一辈子——那可是穿心毒蛇!”潘四爷语气阴森地警告说。
“穿心毒蛇?”孙黑子惊呆了,这种蛇的毒性他只听说过,却没见过,没想到今天自己惹上了。
潘四爷却一副不耐烦的神色,吩咐道:“小六子,咱们走吧。”
“好,咱们走,不管他。”小六子也大声附和。
“二位慢走!”孙黑子慌忙挡住他们的去路,求饶似地说。
潘四爷悠然地坐了下来,不等他再问,孙黑子就将昨晚的事情细细说了出来——原来,昨天深夜,他按镜空的指引来到山顶,找到最高的那个坟头,但当他满心欢喜地将手探进坟头上的瓦罐时,却没想到里面竟然暗藏着一条毒蛇……如果不是孙黑子惯走江湖,随身携带着解毒药和金创药,早已没命了。出于报复,他连夜潜入华安寺,放了一把火。
“潘老板,我刚才说的句句属实。要是有半句假话,我遭天打五雷轰。”招认完毕,孙黑子连连赌咒。
“你跟华安寺有什么怨仇?为什么要放了一把火,把它烧了?”潘四爷意识到,孙黑子这把火后面肯定另有隐情。
“潘老板,你不知道,华安寺那个老和尚,他跟我有十八年的恩怨。”孙黑子忽然愤怒地叫道。
“你前天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啊?我倒要问问你,那个老方丈镜空,他究竟是什么人啊?”见孙黑子忽然迟疑了,潘四爷伸出手指点了点,“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根手指头哦。”
“我本来还想替他遮掩,他现在要杀我灭口。好,我说!什么狗屁老方丈?呸!他就是一个做壶的!”孙黑子不敢隐瞒了,连气带骂地说。
“什么?他会做壶?”小六子惊问。
“小六子,到门口去守着,别让闲人进来了。”潘四爷意识到事关重大,于是吩咐道。
“每次到关键时刻,都让我走。”小六子嘟着嘴,走到外面望风去了。
不一刻,潘四爷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包子铺,他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经问清楚了,于是他随手赏了孙黑子一笔钱,顺便告诉他蛇毒的解药——阳羡茶。
在丁山的集镇,茶馆旁边的一座戏台上,此刻艺人正在弹弦唱曲,围观的众人阵阵喝彩。
“老爷,那个不是华安寺的镜空法师吗?”凑近看热闹的小六子,忽然指了指站在戏台上的一名老和尚。
“是呀,他仿谁像谁,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了。”潘四爷不知是称赞,还是嘲讽。
这时,一曲唱罢,镇长走上台,向台下的观众脱帽行礼,然后宣布:“今天请诸位官员政要、父老乡亲来此一聚,只是想跟大家商量一件事。首先,我们请华安寺住持镜空法师来讲讲——”
“阿弥陀佛——”镜空先念了句佛号,然后向台下合十施礼:“恳请诸位施主,以社稷安康为重,为列祖列宗、子孙后代捐上一分功德。”
没想到,镜空的话刚一出口,台下的观众有的借口家中有事,有的借口身体不好,有的借口急于赶路,竟纷纷走散,没有一人捐赠分文。见只有自己和镜空两人站在戏台上,镇长感觉十分尴尬,于是也说道:“镜空大师,鄙人公务繁忙还有些应酬,所以,我……”
“镇长,您也请便吧。”镜空却对眼前一切淡然视之。
“老爷您看,看来这大师遇上一帮铁公鸡了。”小六子如同看到了滑稽戏。
“这说明,在家人难,出家人更难哪!”潘四爷若有感慨地说,“他们出将,该我潘某人入相了。”
“方丈,华安寺的茶以清香闻名,你怎么会跑到这世俗间来喝凉茶?”在茶馆里,潘四爷遇到了正在喝茶的镜空。
“潘施主,你是来看贫僧的笑话。”
“岂敢,岂敢!鄙人家中有佛堂,心中有佛祖,怎么敢随便开方丈的玩笑?常言道,帮人就是帮自己啊。”
“此话怎讲?”
“方丈如果能够答应鄙人的一点请求,华安寺禅房的修缮跟重建,鄙人也可以出一份力。”
“施主若真心敬佛,施舍不应该附加条件。”镜空完全洞悉潘四爷的心思,于是起身提了锡杖,欲离开茶馆。
“方丈,你准备要远游?什么时候回来啊?”
“贫僧只想归去,不问归来。”
“那你不在家,华安寺由谁来照料呢?”
“佛祖保佑。华安寺香火兴旺,自有后来人。”
“高云松先生!”
镜空浑身剧烈一震,他转向潘四爷,问道:“你喊谁?”
“鄙人久闻高先生的大名,真是不胜感佩,想请大师喝茶。我还想请求大师,成全一个宝壶。”潘四爷一语道破,索性直言了。
“贫僧不姓高,法名镜空。明镜高悬的镜,四大皆空的空。”说罢,镜空转身而去。
“老爷,没戏了。这老和尚油盐不进啊。”小六子又失望叹息道。
“舍弃方丈不做,隐居江湖,必有原因啊。”潘四爷凝望着镜空渐渐远去的背影,沉吟思索着。
回到客店,潘四爷将拐子张叫到跟前,吩咐说:“明天是家父的祭日,你就去替我办一桌斋饭来。”
“这事儿您就交给我了。明天哪,我一准到厨房亲自给您做。”拐子张殷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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