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3-09-23 来源:紫砂之家
紫砂之家讯:“宜兴的天气再热,也没有紫砂热。”
前不久在宜兴,市陶瓷行业协会会长史俊棠给我们搁下这么一句温度不低的乐观评价。与之唱反调的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拍卖数据:2013年春季拍卖会上超过5万元的紫砂壶多数流拍。当然,这丝毫不影响大师的高壶价,圈内人都知道,大师壶照旧一壶难求。我在宜兴曾亲耳所闻,一位当地的紫砂壶藏家对我的一位朋友放言:“汪寅仙答应给你做的那把壶,如果有意转手,不管做出来是什么样儿,我都出140万元接过来。”
说起来,大师壶卖高价本无非议,什么时候高到什么价位合理才是问题的关键。此外,需要引起注意的还有笼罩在大师光环里各种各样的壶闻壶说。
好壶难觅
走进丁蜀镇,每个紫砂专营区都像一个巨大的蜂巢,对于旅游者永远都是一个迷宫,哪个地方能够买到真正的好壶,紫砂壶藏家一清二楚。
汪寅仙大师的紫砂收藏馆藏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那里也是她的家。她用来给我们沏茶的紫砂壶出自女婿鲍庭博之手,自己的作品都摆放在二楼的陈列室。她擅长花器,最负盛名的却是一线环舞向天歌的《曲壶》,设计者为当今陶瓷界泰斗张守智。我曾当面向张守智教授“发难”,笑指他设计的壶好看不好用,他也笑了,搞艺术设计的人常常会忘记“好用”这两个字。
在世的紫砂名家中,壶价最高的当属何道洪。也有不知情者,找上门来一张嘴就要定几十把壶。他的女儿何叶曾当着父亲的面告诉我,他父亲做壶太过讲究,一丝不苟,担心父亲过于劳累,姐妹俩提出帮忙做一点儿基础性的小活儿,不料竟招来一顿呵斥,还差点儿被轰出工作室。更有人言,就算你能见到何道洪几十次,未必能见到他的一把新壶。
五年三到宜兴,我发现,苦苦寻觅大师壶的不仅有紫砂收藏家、紫砂投资者,还有大师本人。在汪寅仙紫砂艺术馆,她拿出一把早年流到台湾的花器作品告诉我,那位藏家因壶受损而辗转找到她,希望能够重新修复,她舍不得再次放手,最终拿出50万元和一把新壶才换了回来。还有一个故事,那是张守智教授告诉我的:当年他设计了一种茶与咖啡共用的紫砂器,汪寅仙亲手制作了两套,一套烧过火起了泡。等汪寅仙再次见到这套她曾用砂纸整整打磨了一个星期才磨平滑的旧作,对方已经把卖价喊到百万元以上。
有人说,有的大师壶现在已经卖到了五百年后的价位。果真如此吗?
名壶难真
艺术品最难最有价值的就是创新,而非模仿。我在北京某紫砂店见过一把龟甲纹、荷叶嘴的新式大壶,颇为欣赏,与店主熟识后被告知,此壶乃仿自汪寅仙之作。再到宜兴又撞见几把,只是泥料有所不同,好在都是仿壶不仿名。其实,对一般紫砂壶爱好者来说,最要命的不是花小钱买到大师款的仿冒壶,而是花大钱拿到死还被蒙在鼓里的大师代工壶。所谓“代工”一说,指的是过去徒弟出了师,按规矩还要给师傅白干几年,活儿做出来搁在那儿,留给师傅署名落款,算是还情。如今全变了,紫砂艺术品市场的巨大需求导致某些名家人格流失,形成了名家卖名、工匠卖力、商人卖壶的合作模式,进而发展到能工者皆可代,无所不为。有次到宜兴,我陪一位朋友看壶,当他询问一家兄妹档的男店主能否代工时,马上遭到拒绝,理由是他(她)们从来不做代工活儿。“我要是做一二百把呢?”结果,不但能做,还能保证质量,接下来的话更让人心里发毛。“等壶坯出来,你们拿章过来自己敲吧。”后来,一个哥们儿对我说,在宜兴,只要你能背着一袋子现金过来,什么人都能见,什么事都好谈。
如今,借助某一活动之名批量代工、大做广告、谋取暴利的营销企划已渐成趋势,不可不防。换句话说,玩壶的人多了,就容易变成壶玩人。
鉴壶难断
鉴壶最难鉴定的不是假壶而是真壶。
假的可以一言蔽之,真的则没有那么简单。每一把真壶都藏有极其丰富的隐性信息,包括一个陶艺家、名家和大师的艺术走向与发展前景。对于收藏家,鉴壶结果往往会成为判断收藏预期的一个重要因素。
真壶中有一种常见的“监制壶”,初期是大师对自己设计、学生制作或工作室的作品进行督造,受利益驱动和市场需求影响,不少排在大师名后的陶艺家争相加入监制者行列,没有弟子就到处打游击,逢请必监。有圈内人披露,监制壶的水太深,主要问题是监而不管,制而不看,加之量无节制,最后多沦为礼品壶,收藏无趣,使用又贵。
汪寅仙大师曾为配合国家一项重要活动监制了一款新壶,因市场标价不超过2万元而引发同行诸多不满:你汪寅仙这么一位赫赫有名的大师监制出来的壶才卖这个价儿,让别人还怎么监制呢?监制壶作为一种品质保障,原本是为了给紫砂爱好者创造一个物美价廉的机会,如今却演变成一块牟利招牌和抬价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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