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收藏呼唤价值时代

刘益谦

王定乾

　　2009年，芷兰雅集首届年度峰会“中国艺术品市场进入‘亿元时代’”，在业内引起巨大反响，“亿元时代”迅速成为业内的年度关键词语，进而引发多家媒体的讨论。

　　从后续反响看，芷兰雅集年度峰会不是业内人士自娱自乐，而是在一个更大的话语环境下，对收藏、拍卖、艺文消费等诸多涉及历史、文化、经济的社会现象的解读，对于业内外产生了很大的刺激、引导、影响。

　　有鉴于此，在中国艺术品收藏、拍卖市场又经历一年进程之后，2010年12月5日，芷兰雅集再次以年度峰会的形式，就一年中出现的新现象、新问题，邀请有识之士共同讨论，以期向社会大众推介更加清晰、可信、实用的收藏、投资理念。

　　本届峰会的主题为“中国式收藏呼唤价值时代”。参加论坛的八位嘉宾是荣宝拍卖有限公司总经理刘尚勇、北京翰海拍卖公司董事长温桂华、中国嘉德公司书画部总经理郭彤、中央美院教授龚继遂、台湾收藏家王定乾、收藏家刘益谦、美国收藏家王义强、艺术品市场观察家王春元。论坛由马丹妮主持。

　　光临此次论坛的业界领导和嘉宾还包括：北京市文物局副局长于平、北京娱乐信报总编辑司景辉、北京晨报副总编辑安瑞、中拍协法律咨询与理论委员会委员季涛、华辰拍卖有限公司董事长甘学军、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副总裁胡妍妍、太平洋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公司总经理易文茹、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市场总监孙杰以及越王珠宝会所副总经理欧阳朝霞。

　　定价权回到中国

　　主持人：鉴于大资本不断介入艺术品拍卖市场，艺术品已经不再仅是收藏圈内的交易，而成为更大背景下的投资工具，从而形成“中国式收藏”的特色。节节攀升的艺术品价格、市场的繁荣现象背后，是否只是少数人的游戏?传统藏家的失落，新进大户的豪情之间，收藏的话题对于普通大众来说，是不是更加遥不可及的神话?我们期待藉着台上嘉宾的“把脉”和“会诊”，能给这一年的市场做出判断，给公众以建议;同时也为引导新资本、新行情提供一些思路，为传统藏家梳理方向。

　　王定乾：现在十大中国艺术品排行榜只有一件在国外，就是2005年在伦敦拍出的“鬼谷子出山”元青花罐，其他都是在内地市场拍卖的，而且更巧合的是，全部是2009、2010年后金融风暴时代的拍卖结果。时隔一年，整个艺术品排名改变了。所以，今天不要再怀疑市场的价格，价格问题已经不存在了。而是应该考虑艺术价值在哪里?硬体价格目标基本达到之后，下一步更重要的课题是关注艺术品价值和价格的认定。

　　主持人：中国拍卖公司用了不到20年，在价格上已经完全可以和世界垄断型公司进行对话，甚至超过他们。

　　刘尚勇：最重要的是定价权回到中国。定价权是市场里的核心权利，我认为定价权在中国艺术品几十年来的表现大概可以分为三个时期：

　　一开始是行政干预时期，从解放初到“文革”时期，谁的画有价值是由领导说了算。这个时期的好画家都是思想进步的。有些人虽然画的好，但历史有问题，思想不进步，是不能进入市场的。

　　改革开放以后这个情况发生了变化，全部回归市场，叫“消费干预时期”，由消费者说了算。定价权在消费者手里。

　　2009年的亿元时代以后，我们的市场格局又发生了新的变化。我们发现，从2009年开始以及将来一段时间里可能要进入“资本干预时期”。谁的画应该值多少钱恐怕要由资本说了算。比如产业资本或金融资本逐渐在打造他们的价值板块，前几年在外资参与的情况下叫当代艺术板块，还有宫廷艺术或皇家收藏板块，还有“红色经典板块”以及近现代大师的板块，都是在资本力量推动下逐渐形成的一些价值板块，而且越来越坚挺，也越来越凸显它的优势。进入这些板块就非常值钱，被资本甩掉的恐怕在很长时间之内它的价值就得不到体现。

　　所以，从行政干预到消费干预再到资本干预，从定价权的这三次转移可以大体看出市场正在发生的变化。

　　什么样的艺术品才有交易价值和增值潜力

　　刘益谦：艺术被资本发现、被资本认同了以后才有价值，全球的艺术品都是。关键是什么样的艺术品能被资本认同。一个投资者的资本追逐艺术品，投资理念符不符合别人的审美观和价值观才是问题的根本。现在拍卖市场上有很多流派的画家，我特别说说海派画家。今天我感觉，如果十几年来还在收藏海派画作，不是升值，而是贬值。当时我35万元买的一件海派作品，这次嘉德18万元就给我定槌了。所以，符不符合大众审美观，投资理念、投资方向能不能得到别人的认同，这才是艺术品能不能涨的一个关键。艺术品收藏如果离开了价值的认同，是没有意义的。

　　主持人：刘总的意思，艺术品收藏要形成一个共识，大家都认为它好才是真正的好。

　　龚继遂：资本选择什么样的画才有交易价值和增值潜力?作品太少的画家不行，不够市场分配和竞争;如果太多，分配的不好也不能盈利。盈利好的是作品又多又被争相收藏的张大千和齐白石。我觉得艺术品最重要的功能还不是审美、教育，而是作为确立你的身份地位的一个载体。这样的艺术品会成为各方竞购的目标。

　　我认为好的投资品，比如逝世30年的画家甚至在世的画家的作品，要有一定的比例在博物馆，一定的比例在文化领域，一定的比例在社会各个年龄阶层或财富阶层，要有一定的稀缺性和市场的流通性，这样才有可能产生转手交易，

　　主持人：存量越来越少怎么办呢?

　　龚继遂：这个问题已经有非常明显的答案。比如官窑瓷器以后要逐渐进入博物馆，现在交易越来越少。现在交易量的60%是当代艺术构成的。没有可玩的，还必须要玩，那就挪一个板块，因此整个收藏板块是在滚动的。二战以前，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作品已经进入博物馆，市场就转移到印象画派，之后又向当代转移，现在最火的是安迪•沃霍尔。资本推动之外，还要推进整个民族文化产业向前发展，要有新的研发、新的产品、新的风格和新的品牌出现，这也是我们非常期待的。

　　主持人：但这个过程会很漫长。

　　龚继遂：非常漫长。台湾人在紫砂等方面做了推动。如果大家有这个自觉和共识，我觉得前途还是很光明的。

　　主持人：“亿元时代”让我们认识到，没有一成不变的价值观。这些新的品种短期内是否真的能够成为中国收藏品市场的主流?

　　王定乾：我这么举例吧，如果现在看到《清明上河图》，在它诞生的那个时代就是当代艺术，就是写实绘画。二十一世纪再走下来就是当代艺术，包括当代油画、当代水墨。龚老师讲的非常有道理，一是户籍档案的建立，艺术家一生哪个年代创造了什么作品，作品到哪里去了，把户籍档案做好，就没有真假的问题。这部分清楚以后，市场就更好走。

　　学术不能向资本缴枪

　　郭彤：2006年中国嘉德曾经拍过张大千的《天女散花》，当时成交价是268万元，2010年12月3日在北京保利以6200万元的落槌价卖出，创造了一个奇迹。所以，如今进入这个市场，选择什么样的作品，选择在什么时期进入，什么时期拿出来，可以说是非常微妙也很考验买家智慧的。

　　大家都说到资本的力量，从现场买家的成分来看，当事人也不是很确切的知道这个资本来自什么地方，有多么大的力量，但拍卖公司在这方面也有它的引导作用。画家石鲁的作品在市场上已经停顿了十年之久，没有人敢买，大家都知道他中国历史上能与时代同步、显现中国气派的非常重要的西北画家，但价值确立的体系一直没有形成，因为大家得不到好的鉴定。2009年开始我们把石鲁的作品重新梳理，通过很多方式告诉市场这是一个重要的画家，他有很多重要的作品，在新中国艺术史上他是什么样的地位，他的代表作在同类画家里是什么样的地位。这项工作得到了市场非常好的认同。石鲁的作品《高山仰止》我们定了1500万元的估价，最后拍出了3000多万元。2010年我们拍出的几件石鲁作品，同样得到了市场的热烈响应。在资本时代到来之际，我觉得拍卖公司可以从美术史的专业角度引领市场，虽然不一定每一次都能得到市场的回响，但不断有一些专业的推介，对整个市场还是有一定的帮助的。

　　主持人：可以看到，拍卖公司独到的眼光和推介对买家和市场有非常好的引导作用。同时我们又看到另一方面，拍卖公司在承担着向市场推介的任务，这是拍卖公司的己任吗?

　　龚继遂：实际上从社会分工上来讲，这应该由学术界来独立完成。拍卖行是一个利益相关者，可能会把错的说成对的，或者由于研究力量不够把对的说成错的。

　　石鲁肯定是一个大有潜力的画家，为什么他的作品不能形成市场热门，因为在石鲁作品系统里不能够形成标准。任何交易的前提都是要区别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石鲁的作品真赝混杂。石鲁的发现者是国外的安思远，通过西安文物商店收购了大量的石鲁作品。石鲁的儿子和几位先生一起开了一次会，把流散的石鲁作品汇集起来，建立了作品分类全集，形成了户籍档案制度一样的鉴定系统。

　　王定乾：龚老师讲到学术标准要清楚，我觉得学术界和市场界可以相互配合，拍卖公司和博物馆的专家的结合很重要。但我必须提醒的是，学术良心要存在。现在有的专家似是而非，甚至误导群众。

　　王春元：我们呼唤价值时代，但呼唤什么样的价值时代?刚才龚老师说我们需要学术支持，但是绝大多数学者，如果拍卖市场拿出资本来，学术一样缴枪，也就是说文化的批判力转化为文化的资本力就在一两秒钟里缴枪了。

　　龚继遂：缴枪是由于我们公权力没有介入，没有制度化的支持。欧美社会有一个传统，就是知识分子的独立批判精神，不缴枪也有独立的发表学术意见的阵地。美国的终身教授制不是对他生活的保障，而是对他言论自由的保障。要是缴枪就会被整个学术界鄙视。现在很多专家给拍卖公司写图录的行为是欧美的艺评家、专家、教授深深鄙视的，因为他没有独立发表自己的学术见解，没有秉承他的学术良心，是在别人付款的基础上进行的写作。

　　王春元：真正在价值时代需要好的拍卖公司，才会形成真正的市场。

　　龚继遂：市场有它的现实性和合理性，也有它的盲目性和局限性，不能够让所有的学术界，包括道德和学术都向资本缴枪，这不但是学术的不幸，恐怕更主要的还是资本的不幸。资本必须有一定的张力才能够“活的更健康”。

　　刘尚勇：其实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为人民服务，不同时期都有为什么人的事情。现在到了商品经济时代，又叫商品经济社会，这确实是以金融资本为主导的社会，我们的服务对象变为资本服务，在服务过程中每个人还要坚守自己的立场，但最终我们要为社会服务。怎么样为这个社会服务，是超越利益集团的一个学术价值和道德底线。

　　新的游戏规则即将出现

　　主持人：收藏是大众的吗?

　　王春元：收藏不是普世权利。虽说现在全国有7000万甚至9000万人的收藏爱好者，但这样的群体是隐形的，并没有参与到真正的收藏，只是做低端藏品的交流。

　　历史上所有收藏的盛世都出现于乱世，比如宋代晚期、明代晚期都是乱世，出现收藏市场。这是因为新阶层在崛起，在与旧阶层进行较量，而较量的筹码之一就是艺术品，跟盛世没有任何关系，是新资本与过去藏家的交换。

　　我特别负责任地讲，今天90%以上的老藏家，1949年以后全部“缴枪”了，不仅是他们，90年代初、80年代初的那一批也被刘益谦先生这样的藏家逼着缴枪了。这轮缴枪意味着收藏确实进入了资本时代、价值时代。这是怎么形成的?是收藏家和拍卖公司联合往上推的，拍卖公司担当超级画廊，一级市场古董商，担当了市场营销，在互相同质化竞争中把这件东西推了上去。

　　刘益谦：我从来不敢买便宜的东西，每次我都为我的行为承担了风险，所以不能说是逼人缴枪。

　　主持人：王定乾先生曾经买过很多最好的艺术品，在资本时代，您还会秉承您一贯的风格吗?还是说有新的想法出现?

　　王定乾：像我这样的人恐怕早就被缴枪了，像王义强先生这样的收藏家以后也不多了。我接受王义强先生说的，任何国家都一样，包括中国，翻开过去的文化历史看，艺术品，尤其是精美艺术品，在任何时代从来没有便宜过，包括到今天为止，未来也是如此。

　　不要再看过去的传统，赶快考虑手上的东西是不是有价值，对不对等。现在中国崛起了，中国的艺术品当然跟着中国经济实力走向世界标准。后金融风暴以后，国际社会国家实力排名改变了，艺术品市场的整体结构改变了，改朝换代了，新兴企业家进来了，传统的企业家很开心地获利了结了，市场里有新的人玩。世界最大的银行都可以倒闭，还不如拿着实质的艺术品更安心。很多外在因素造成了这样的时代，新的资本进入，颠覆了以前的观念，新的游戏规则要出现。

　　我学金融经济出身，我觉得现在的艺术品市场要关注两个字：供需。中国还有很多艺术品玩家没有进来，他们在等游戏规则更健全的时候。所以，需求恐怕会越来越大，供给却有点少，我现在有点为拍卖公司担心。

　　现在十大艺术品排行是以亿元来计算的时代，你还想利用艺术品翻倍获利，那要多久?艺术品投资永远是中长期的，现在想进来的人，我建议，时间留久一点，价值才会高，但需要多高的成本你要了解。这就是投资的风险。

　　郭彤：每一个价格的产生都有非常综合的因素。我想每个人都有喜欢艺术品的权利，只是进入这个阶段已经非常困难了。但是，如果有一定的财力，具备一定的专业知识，还是可以进入这个市场的。

　　2010年嘉德秋拍做了“旧时明月——一个文人的翰墨因缘”专场，为香港学人董桥的私人书画藏品专场拍卖会。20多年来收藏的60多件作品，成本也就在三四百万元，最后总的落槌价是4000多万元，而且百分之百成交。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就是爱好投资者的成功例子。他只是坚持收藏自己认同的、喜欢的作品。每一位进入艺术市场的人都有各自的标准，任何时代没有一个统一的、规定的或者御用的标准，永远都是多元的文化结构，藏家的结构也是一种多元的状态。作为拍卖公司来说，在收集拍品、组织拍卖的时候也要考虑到各个层次、各种需求，面对中国这么庞大的收藏群体，我们也要为他们量身定造。

　　关注掐尖的作品

　　主持人：网友提问，到底什么钱进入这个市场，使得这些艺术品这么贵?现在到了资本时代，传统的藏家是否还有机会?

　　温桂华：我觉得艺术品不是生活必需品，肯定不是每人都买得起的，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收藏的，否则就不叫艺术品了。最便宜的时候依然有人买不起。我觉得这和市场的发展没有关系，因为它还是一种高端的消费。

　　市场谁说了算，我觉得有多方面的原因，不是你说了算我说了算。值不值还是要看作品的稀有性，看是否流传有绪。此外，在下一个发展阶段，大家更应该关注掐尖的作品，同样流传有绪，同样有著录，但一个画家最典型的作品、最稀有的题材应该还是有新的飞跃。我觉得这种作品买了永远都值，没有亏和不亏。

　　刘益谦：今天艺术品进入价值时代，如果是精品，上涨空间还是会很大。现在的收藏家都慢慢成熟起来了，不再以数量取胜。前段时间我整理我的藏品特别有感触，我有一万张画，真正能让别人记住的也就一百张，很多是不值钱的，甚至是亏本的。

　　虽然我们现在谈的比较多的是一种投资收藏，但我个人感觉到现在艺术品市场已经从投资收藏演变成投机、投资收藏，多了一个投机在里面。能投机多长时间谁都说不出来。

　　现在整个艺术品市场气氛比较火爆，我感觉资金、经济背景比较关键。金融危机走出来以后，在国家通胀和通缩两难的基础上，艺术品交易量也就几十亿元，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杞人忧天，艺术品市场到什么价格都很正常。

　　王义强：古代书画只有这么多，在明朝、清朝的时候价值就已经非常高了，不次于现在。我们应该从宏观上来看价值，而不是从今天值几个亿的角度来分析。1951年周总理同意由国家拨专款抢救收购的《韩熙载夜宴图》，当时能值好几架战斗机，现在战斗机值多少钱，我们去比较一下就好。

　　我不懂投资，但买艺术品几乎没有亏过，无非是赚多赚少。从投资方面来讲，我认为，买每个时期代表美术史发展的代表作或代表画家的精品是价值所在。我认为艺术品最终能否升值还是根据它的品质，在历史上的地位。至于今天涨多少钱，明天涨多少钱都不重要。买到正统的东西就是对的，在历史上有代表性的，对艺术史和美术史有贡献的画家和作品，走正统的路，保证不会亏。

　　温桂华：将来发展的趋势就是买最好的。

　　主持人：刘益谦先生作为金融专家，艺术品价格涨的这么快是不是因为通货膨胀?

　　刘益谦：这可能有一定的关系。因为现在我们面临的是改革开放以来一次严峻的通胀，政府能不能在通胀的初级阶段就把它控制下来值得观察。在这样的背景下，特别是老百姓现在手上的钱又特别多，房子不能买，股票买了不涨，资金没有什么好的去处，加上艺术品本身又是相对比较狭隘、小的市场，稍微来点钱就把艺术品市场搞的天翻地覆了。现在投机的气氛非常浓。社会比较浮躁，要有一种平和的心态。

　　刘尚勇：现在有很多艺术品基金甚至投资的钱来到收藏市场的时候，是把艺术品看作价值区域和投资工具来看待的，不是为了欣赏和研究。艺术品被他们当做财富筹码收集走了。本来艺术品就少，这么一来，艺术品当然就会越来越贵。我们爱好艺术品的人再追着他们去玩肯定要牺牲更多的钱，越抢越高。这也是艺术品的另一个特点。

　　网友提问：请问温总，您刚才谈到值与不值涉及到艺术品存量的稀有性，为什么现在稀有的东西出现的越来越多，比如说乾隆玉玺?

　　温桂华：这是相对的，总量还是有数的，艺术品市场上贵的东西还是非常稀少的。

　　刘尚勇：乾隆玉玺拍卖了好几回，看上去好像有很多件，实际上就是原来的几件。

　　网友提问：佳士得上海分公司和保利拍卖奢侈品，嘉宾怎么看待?

　　王定乾：当市场经济达到一定的规模，艺术品达到目前的市场高度，接下来出位的必将是红酒、汽车、钟表或是珠宝等高端消费品。这些是以后的拍卖市场肯定会追逐的。

　　展望2011年艺术品市场

　　刘尚勇：我发现2010年来到我们拍卖会上的买家有一半是全新的。我们永远要加强对客户的服务，真正对得起这些爱护我们的买家。

　　龚继遂：成绩看得见，问题看不见，高端没风险，低端很风险。

　　郭彤：收藏与投资有关，与投机有关，与资本有关，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要跟热爱有关。

　　王定乾：第一，中国艺术品有今天这样的荣景，我们应该开心、鼓舞、骄傲。第二，“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二十多年来干枯的水库一下子涨到水位将满的时候，水库牢不牢固，是不是应该加深、加紧是我们应该提醒自己的。

　　温桂华：市场如此火爆，我想2011年应该会更高。面对潜在的风险，我们必须抓住机遇，严格管理。

　　刘益谦：以一颗平常心看待艺术品的上涨。不管什么样的市场，风险永远存在，任何热爱艺术品的收藏者、投机者、投资者都要切记风险。

　　王义强：中国艺术品是中国文化的一部分，建议收藏者、爱好者腾出时间学习一下，看看书、跑跑图书馆，了解以后再动手。用心学习，进入这个行业不是太难。

　　王春元：价值时代意味着一开始收藏就要理性地选择艺术品，要提醒大家，别拿老虎当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