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9-05-18 来源: http://www.zisha.com
一个博物馆 三位紫砂人
一个博物馆 三位紫砂人
一个博物馆 三位紫砂人
苏州昆山的周庄闻名遐迩,被誉为“中国第一水乡”。与其相邻的锦溪,也是一座美丽而古老的水乡。两地相距不过八公里。
粉墙黛瓦、绿水环绕、小巷幽深、古树婆娑,以及多处历史遗存、汇于不足一平方公里的镇区内的三十六座古桥……继周庄成为旅游区之后,锦溪也成为旅游区。镇政府立志要把锦溪建成“民间博物馆之乡”。于是古巷内陆续添就了古董馆、古砖瓦博物馆、钱币馆、根雕馆、“文革”馆等私人办的博物馆,其中,“昆山市锦溪紫砂陶瓷博物馆”每天的参观者络绎不绝。
锦溪紫砂陶瓷博物馆馆长赵冰,是中国紫砂文化研究中心首席签约艺术家,他上世纪80年代开始从事紫砂壶的制作与研究,至今已有20余年。期间,他作品曾在纪念聂荣臻同志诞辰110周年的活动上被作为专用礼品壶,并获得文化部中国艺术研究院表彰。作为唯一一位参加长安雅集的紫砂大师,赵冰先后为搭乘神舟系列载人飞船上天的六位宇航员制作紫砂纪念杯。
早在六千年前,宜兴就有了陶瓷业。宋代,紫砂壶诞生。而赵冰生于斯,长于斯的丁蜀镇,正是紫砂壶重要发祥地。
三十年多前,正值“文革”。“江南士大夫”鉴赏紫砂的风气自然被列入“横扫”之类。可是,宜兴的一些知识分子 “积习”难改,仍私下里收藏心仪的壶器。赵冰父亲就是其中一位。
闲暇时,父亲会如数家珍般向赵冰介绍紫砂壶知识。教他如何品鉴、赏析紫砂。幼时的赵冰,并没有想到自己将来会与紫砂结缘,却较同龄人更早接受了关于紫砂的启蒙。
赵冰从小爱画画,又长期受着紫砂艺术的熏陶,因此,早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当紫砂还看不出有多大经济效益时,他却利用家中丰富的收藏,开始研究起紫砂壶的历史、特点和文化价值来。
1983年,赵冰从江苏省宜兴陶瓷工业学校陶瓷美术专业毕业,被分配到建筑陶瓷厂。进厂两个月,遇上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和宜兴陶瓷公司在宜兴合办陶瓷装饰培训班。厂里推荐赵冰去了。虽然只读了三个月,却让他坚定了以紫砂为奋斗目标的信念。由此开始学习制壶。实践中,他意识到,要想让紫砂艺术步入更高境界,除去传承传统工艺之外,个人还要具备丰厚的美术基础。这样,在攀登艺术高峰的过程中方能少走弯路。于是,1984年,他又报考了南亰师范大学美术系中国画专业。
四年后,大学毕业。宜兴的一位领导专门找到省教委,说宜兴非常缺乏美术人才,将赵冰要回了丁蜀。他成为丁蜀职业高级中学的教师,从此正式跨进紫砂业。
赵冰是“文革”后宜兴第一位受过大学本科艺术专业教育的紫砂专业教师、陶艺家。系统的美术教育,使他很快感悟紫砂艺术的真谛;制壶的亲知,使他谙熟传统技艺的精髓。因此,他的紫砂作品多次荣获国家级大奖,成为省、市和国家级博物馆的珍藏。继创办昆山市锦溪紫砂陶瓷博物馆之后,2007年5月,又创办了宜兴市丁蜀紫砂研究所,专门从事紫砂陶艺品的研究、收藏、鉴赏开发与设计制作。
现在,赵冰早已结束“高产”时代,每年制壶不过几十把。更多时间被用于对紫砂艺术的钻研和教学。而经常在锦溪紫砂陶瓷博物馆制壶的,是赵冰的两位徒弟汤志仙和清明.
汤志仙是赵冰的夫人,也同为丁蜀人。她是在浓郁的紫砂氛围中长大的。父亲当年是知名的龙窑行家,结识了众多紫砂名匠。
小时候,汤志仙家与“紫砂泰斗”顾景洲家是前后邻居。汤志仙父亲和顾景洲也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顾景洲喜欢养花,可是他家没有院子,而汤家院子较宽敞,顾景洲就把花栽到汤家来。每天下班都要走过来赏花,还常常找汤志仙父亲切磋紫砂烧制技艺。
从小耳濡目染,令汤志仙对紫砂陶艺产生强烈兴趣。幼年时即为制壶的家人打下手。卫生学校毕业后,分配到家乡医院搞理疗,工作很轻松。可是,她却偏偏喜欢单调、辛苦的制壶工作。起初,办了“停薪留职”,跟随赵冰学习紫砂陶艺;后来,索性病退,一心一意制壶。
已故紫砂大师蒋蓉的住宅就在赵冰家对门。蒋蓉为人十分谦和,大白天家门也总是敞开的,随便谁都可以进来。汤志仙时常登门讨教陶艺,蒋蓉每次都细心点拨。有时,老太太也会颤巍巍的过来串门。既聊陶艺又谈人生,谆谆教诲如春雨润物般悄悄影响了汤志仙。不知不觉间,作品形成了素雅、纯朴的风格。
清明今年36岁。祖籍河南,随父母在新疆乌鲁木齐长大。四五岁时开始学画画,酷爱美术,大学学的却是金融。大学毕业后,从事过营销、企划、设计等多项职业,因为喜好游历。所以每个单位都干不长。目前,基本走遍全国。
清明游历,总是孤独一人。往往买包饼干,上下午各半包。走到夜晚,累了,截辆路过的长途汽车。上车睡一觉,醒来已到目的地。坐不上长途汽车,便找个人家借宿。找不到,就寻个干净的旮旯儿随便对付一晚……渐渐,清明开始信奉佛教,进而又天天、餐餐吃素。
五年前,清明在昆山认识了赵冰,也认识了紫砂壶。由此开始随赵冰学制壶。
对紫砂壶,清明有一种近乎“崇敬”的心态。而这种感觉,又与他对喝茶的独特的理解有关。他说,茶树经过春夏秋冬四季、日晒雨淋风吹雪压之后,才长出新叶,再采摘下来制成茶叶。小小一片茶叶,藏着茶树的各种信息,有痛苦的有忧伤的有愉悦的有愤怒的。喝茶,其实是在体验茶树对世界的感悟。这么珍贵的东西,当然要盛在一把干净、端正的紫砂壶里。壶不好,是对茶叶的亵渎。
清明制壶时目无表情,一言不发。当他拍打壶筒时,两眼微合,对身边任何动静几乎毫无感觉。那模样,仿佛魂魄已离开身子去漫游。而我们见到的不过是一具空空的躯壳……
展开剩余全文
精品推荐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