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6-12-07 来源:紫砂之家
“你们想干吗?”月莲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恐惧地向后退着。
“不干吗,马上跟我们走。”疤子脸神气活现地说。
“凭什么?”月莲惊恐地问道。
“我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们家娘老子,可把你卖给我们老板了。”疤子脸怪笑道。
“你胡说!我爸妈什么时候答应过你?”月莲愤怒地质问。
“少废话!上!”疤子脸一挥手,几名打手如同一群饿鹰般扑上前。
“你们这帮土匪!强盗!”月莲奋力挣扎着,怒斥着,打手们掏出绳子,准备捆绑。
这时,忽然一人猛然喝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疤子脸发现三个和尚从屋里走出来,而质问自己的正是慧真。见有人出面阻止,疤子脸恼羞成怒,叫道:“老子就是王法!把他给我拿下!”
今晚慧真要出远门,两名师弟不忍心分别,将他一直送到这里,突然遇到这伙恶人行凶,三人当即上前拦阻,虽然是以少敌多,却毫不怯阵。月莲见有人营救,急忙转身逃脱。疤子脸一边撒腿去追月莲,一边吩咐打手们对付和尚。师兄弟三人在寺里都练过武功,平时深藏不露,此时派上了用场,没几个回合,那些打手就被打得哼哼唧唧地倒了一地。
收拾完打手,慧真见月莲失踪,登时又惊又急,连忙和两个师弟四处寻找。但找了半夜,还是没有发现月莲的踪影。慧真焦急万分,想到潘四爷的船还在等候自己,他只得匆匆赶往码头。
在码头上,见潘四爷下船迎接自己,慧真歉意地说:“小僧是来向您道歉的。”
“不必客气,你来了就好啊!”潘四爷随意地说。
“潘施主,我要去找月莲,我不能随您去金陵城了。”慧真说完这句话,立即转身欲去。
“你看——”潘四爷却微笑着指了指船舱,“姑娘,你出来吧。”
月莲从舱内钻了出来,她辫发散乱,满脸又是泪痕,又是汗迹,显得惊魂未定。
慧真顿时喜出望外,连连对着潘四爷合十躬身:“潘施主!有劳潘施主久等了!”
“法师,现在可以上船了吧。”潘四爷淡淡地笑道。
潘四爷的船扬帆远行,码头在夜色中渐渐淡去,这时忽然隐约听到阵阵叫喊声,其中夹杂着火把的光亮。小六子知道,这是蒋青山带人追来了。月莲见此情景,虽然知道相距甚远,兀自阵阵惊悸。潘四爷只是微微而笑,仿佛一切胜算尽在手中。而慧真,遥望着华安寺所在的山峰,深深地合十施了一礼。
见潘四爷的船远去,码头上的蒋青山气急败坏。适才他带着人马赶到八方客栈,却听拐子张说,潘四爷已经带着十八箱货物离开了。于是,他又追到码头,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眼看着一口恶气难以下咽,蒋青山立刻将疤子脸叫到身边,气冲冲地吩咐:“你立刻骑上快马,到南京找一趟董老板。你告诉他,只要他把船扣下,分成随他怎么要!”
天色微明时,潘四爷的船已经从港汊驶入大河,眼见附近两岸青山葱郁起伏,晨曦初上,山间的茶林被薄雾笼罩,直如船行画中,人在仙境。潘四爷早早起身,站在船头眺望群山。月莲因连日悲伤和惊吓,一夜未眠。慧真按寺中的作息,也是天不亮就起身念经参禅。只有小六子,奔波了一晚早已疲惫不堪,勉强陪着潘四爷站在船头,却还在不住地打瞌睡。
“哎——醒醒来喽!哎——醒醒来喽!哎——”
一阵少女的呼声远远传来,小六子被吵醒了,昏头昏脑地说:“喂,是谁在喊冤呢?”
慧真听声音低沉悠长,猜度着说:“好像不是在喊冤,或许是在喊魂。”
“哈——”潘四爷被他们俩的话逗笑了,“什么喊冤喊魂哪?这是当地的茶家少女在喊茶。”
“喊茶?喊人来喝茶呀?老爷,喊谁来喝茶呀?”小六子问,仿佛盼着喊到自己。
“你就少说两句吧,别让慧真师父笑话了。”潘四爷感觉小六子的傻话实在煞风景。
小六子不服气地叫起来:“他笑话我?他还说错了呢!你说,你说。”
慧真也上前请教道:“我也不懂啊,还是请潘施主为我们讲解吧。”
“每年的这个时节,种茶的男女老少便半夜起床,到山里来喊茶。当地的茶家少女喊茶,意为喊醒茶芽。”潘四爷说。他清早在船头站了很久,似乎就是为听少女喊茶。
“茶叶还能睡觉啊?”小六子愣头愣脑地问。
“天子未尝阳羡茶,百草不敢先开花!”潘四爷忽然吟起诗来。
“就是呀,这皇帝老儿还没吃呢,谁敢动口啊!”诗意浅白,小六子也听懂了。
“你们知道吗?一斤鲜叶,要上万个芽尖哪。而一斤贡茶,要用上四五斤鲜叶呢!”潘四爷说。
“乖乖!”小六子惊得伸出了舌头。慧真也没想到,潘施主招待自己的阳羡茶,竟然如此名贵,心中隐隐感觉过于奢侈。
“有了这样名贵的茶,那些高官、富商、文人、雅士,便时常举行茶宴茶会,啜茗、斗茶、论水、赋诗、作画、抚琴,饮茶竟然成了官场、商场、文场的一种时尚,赏壶自然就成了必不可少的内容了。于是乎,就有了紫砂名壶与紫砂壶艺。”潘四爷兴致盎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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